他不能怪凌家给她资源。
  他中了她的美人计。
  她再度离开之前，那个夜预示即将发生的事。
  夜已经很深。
  窗外没有风，小镇像是刻意把声音收起来，只留下他们所在的这个空间。
  她坐在沙发一角，没有刻意靠近，却也没有退开。?那是一个刚好让人无法忽视的距离。
  他站在她面前，本来只是要拿东西，却在看见她抬头的瞬间停下来。
  她的眼神没有闪避。
  只是安静地看着他，像是在等他自己做出选择。
  空气慢慢变得不对劲。
  他能闻到她身上的气味，不是香水，是太熟悉的那种——?洗发精、布料、还有一点属于她本人的温度。
  他喉咙动了一下。
  「很晚了。」他说。
  语气却没有劝离的意思。
  她点点头，却没有起身。
  「我知道。」她回得很轻。
  这句话不像回答时间，?更像是在回应他没说出口的那些东西。
  他伸手，本来只是想把她滑落的外套拉好。
  指尖却在碰到她肩膀时停住。
  那一下，很短。?却足够让她呼吸乱了一拍。
  她没有动。
  也没有退。
  只是抬眼看他，睫毛在灯下投出淡淡的影子。
  「如果你不想——」他开口，却没有把话说完。
  因为她已经伸手，抓住他的袖口。
  力道不大，却很明确。
  那是一种不是命令、也不是请求的触碰。
  只是告诉他：?她在这里。
  他低头，额头几乎要碰到她的。
  近到只要再往前一点点，就会越线。
  他们都知道。
  她先笑了一下，很小，很短。
  「你现在这样，看起来比我还紧张。」
  他没有反驳。
  只是叹一口气，额头轻轻抵上她的。
  「因为我不想犯错。」
  她闭上眼。
  声音贴着他，很轻地说：
  「那就不要走。」
  那一刻，他终于伸手，?不是去抱她，?而是扣住她的后颈，把距离固定在刚好会让人失去理智、却还没跨过最后一步的位置。
  他们的呼吸交叠。
  没有亲吻。
  却比亲吻更危险。
  因为他们都清楚——?只要谁先动一点，?这个夜晚，就再也回不去原来的样子。
  可遗憾的是，他终究没能控制住自己的慾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