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5章
  严翌垂着眼睛看着陆寅深的脸,问:“叔叔想吃甜点吗?”
  甜点区足足摆了一排,有蛋糕,巧克力,糖果……
  陆寅深视线往那一扫,略微颔首:“嗯。”
  见他想吃,严翌看了看,决定给他拿些巧克力尝尝,蛋糕太占肚子,他们刚吃了晚饭,没必要吃太多,尤其陆寅深目前胃口也不是很好。
  巧克力被摆放在很精致的小盘子里,相比于黑巧,白巧会更甜些,严翌执起颗白巧,递到陆寅深唇边,喂给他。
  红舌伸出,巧克力立刻消失在严翌指尖。
  “好吃吗?”严翌问他。
  陆寅深许久都未回答他,眉尾一红,眼睛里盛上了些醉态。
  严翌心猛的一跳,察觉到他状态不对,拿了颗之前喂给陆寅深的巧克力。
  牙齿一咬,酒液流出。
  竟是酒心的,尝起来度数还不低。
  陆寅深酒量极差,别说普通酒了,果酒都能放倒他,更何况是藏了高度数的巧克力。
  再一看他绯红透了的眼尾,与不太清醒的神态,竟是真的醉了。
  第15章 偏执反派(15)
  严翌快步走到陆寅深面前,紧张问他:“寅深,有没有哪里不舒服。”
  他现在担心到连叔侄游戏都玩不下去,心突突直跳。
  陆寅深苍白的脸上因酒精,而渲染上了两抹薄红,他低头,将脸埋在严翌颈窝:“严翌,我头疼。”
  语气很软,像撒娇。
  严翌摸了摸他的脑袋,轻声哄他:“好,我们现在回去。”
  他用手机给养母发了条消息,就带着陆寅深从陆家老宅离开了。
  平稳行驶的低调车辆,不急不缓地在道路上行走。
  严翌抱着阖上了双眸,脸上满是醉态的陆寅深,敛下眉梢,将手心捂热后,贴在他冰冷的额头上。
  下巴轻轻抵着他柔软的发顶,另一只手拍着他的肩膀,不知名的小调从严翌唇内哼出,嗓音磁性,听着就让人感觉很放松。
  “先生,少爷,到了。”司机停好车,出声提醒。
  严翌谢过,一手环住陆寅深的腰,一手抱起他的膝窝,弯身下了车。
  电梯声一响,到了他们所住的楼层,语音将门打开。
  就像知道到家了一样,陆寅深睁开了双眼,眼中朦胧迷糊一片,氤氲着酒雾,仍然没有恢复清明。
  严翌:“叔叔,我抱你到我房间休息好吗?”
  陆寅深一向不愿意别人进他的卧室,严翌也不会自作主张,只能让他先到他的房间休息。
  可刚一推开自己房间的大门,先前乖巧窝在严翌怀中的陆寅深却开始不安分地动了,嘴里嘟囔着只能勉强听清的话:“不是这里。”
  不是这里,那是哪里?是想回自己的房间吗?
  严翌一下子拿不准注意,直接问他:“是想回自己的卧室吗?”
  陆寅深不回话,就用这双潋滟含醉的桃花眼看他。
  严翌却从中看出了肯定,他说:“那我抱你进去休息。”
  陆寅深房间刚一推开,监控显示屏就暴露了出来,屏幕中正是严翌房间的情形。
  视线移开,床上那堆凌乱的衣服立刻填满了严翌的眼睛。
  那是他穿过的衣服,有一年前的,也有现在的。
  是了,记忆消失了,但痕迹还在。
  心蓦地抽痛,严翌将这情绪收好,语气软下:“寅深……”
  话还没说完,陆寅深就开始挣扎,让严翌把他放到床上。
  陆寅深潮红着整张脸,双眸却没有多少焦点,修长指尖解开自己衣扣,一点一点,将衣物尽数剥离,露出过于嶙峋病弱但仍然漂亮的身体。
  拖着两条病腿,艰难钻进那堆由衣服构建的堡垒,只露出半张病态泛红的脸在外面,双眸半阖。
  严翌手臂撑在他身体两侧,手指抬起,攥紧其中一件衣服袖口:“寅深,盖这个会冷,我拿床被子给你,好吗?”
  陆寅深仍然没睁开眼睛,眼尾不仅勾扯了酒红玫色还有……点点晶莹。
  严翌怔住,指腹落到他潮湿眼尾。
  陆寅深像是自语,也像在问人:“为什么……”
  “为什么要离开我。”
  严翌低垂着眉眼没说话,腕骨却不自觉用力。
  干涩喉管无法用力,音节语调堵住,所有言语全部失色。
  黑眸撞上双染满酒意泪红的眼睛,陆寅深直直看着他。
  “为什么?”
  里面有深沉澎湃的爱,与浓烈到心惊的恨。
  喉咙自动干哑,无法吐露出任何话语,严翌心疼他眼里的恨意,却无法抚平他的伤口。
  后脖被狠狠勾住,严翌被这力气拉住,被迫靠近他。
  病色骨感的手胡乱揉解着他的西服领口,力道很大,却没有技法,不得要领,只弄乱了严翌的西装,却没有脱掉。
  按住胡乱在自己身上摸索的手,严翌低声:“我来。”
  锁扣解开,西服落下,成了堡垒又一坚固砖石。
  上半身赤.裸,颀长身体暴露,与衣服后那具泛凉的身体亲密相贴。
  锁骨传来刺痛,涎液浸湿了他的皮肤,也留下了咬痕,陆寅深唇齿力道可没收着,淡淡血.腥味散开,他还尤不满足,继续舔舐狠咬。
  严翌闷哼,却不躲开,摸着陆寅深的发顶:“亲爱的,用点力。”
  第16章 偏执反派(16)
  血.腥味越发浓郁了,白皙锁骨被牙齿咬出了伤痕,血液渗出,在皮肤上渲染惊心动魄的妖冶,直至那块皮肤彻底没有任何好皮,陆寅深才松开了唇齿。
  齿间还沾染了点点血.液。
  酒精与铁锈味交织,酝酿危险气息,无需挑拨腹部就聚集了团烈焰,严翌黑瞳沉沉,抚摸他发顶的手反而更加轻柔。
  “宝贝儿,咬够了吗?”
  黑夜是催生欲.望最好的温床,酒意则是最有用的助燃剂,欲念在严翌眼中翻涌。
  “那,接下来该我了。”
  手不紧不慢滑下,就像之前无数次被陆寅深扼制住下颚那样,他掐住身下人的下巴。
  让他被迫抬头,只能看着自己的眼睛。
  温热呼吸纠缠,鼻翼间满是还没有消散的酒香。
  酒意消失在鼻尖,却被吞噬进唇,严翌耐心撬开他的牙齿,津液互相拉扯,空气发热,燥热不堪。
  舌头伸进,毫不客气地占.领攻.略,掠.夺身下这人获得氧气的所有渠道,直逼他眼尾再次泛红潮湿。
  指腹揉摸他的眉眼,嗓音暗哑:“宝贝儿,这个时候,才应该哭。”
  严翌并没有放过他,唇再次袭击而来,双唇相贴,空气更加燥热难耐。
  指节屈起,从下颚处移开,垫在他脑后。
  他吻的很凶,并不温柔,陆寅深就像被悬吊在半空中,无法安全落地,酒意让他分辨不出此刻处境。
  严翌轻咬住他的唇瓣,厮磨舔吻:“喊出来。”
  语调在交缠的唇齿间被模糊,音节被这狠戾的亲吻弄的破碎。
  他腿还没好,严翌不会真的做什么,一吻过后,黏腻银丝勾连牵出。
  银色浮现在严翌眼底,幻化成流光进入这瘦病双腿。
  冷汗从额间沁出,严翌却不在意地弯了弯唇,低头,吻向他的眉心:“快点好起来吧,寅深。”
  由于小世界的桎梏,严翌无法让陆寅深的双腿立刻好起来,但可以缓解他的疼痛,也能加速他好起来的时间。
  银光并没有就此消散,在指尖跃动,他轻点陆寅深鼻尖:“好梦。”
  平稳均匀的呼吸声即刻在耳侧响起,严翌起身,将监视显示屏关掉。
  他还不打算拆穿这监控戏码,关了,他还可以装傻。
  严翌拿了床被子,没有选择把盖在陆寅深身上的衣服拿掉,而是把这被子盖在衣服上面。
  自己也钻入被窝内,环住陆寅深的腰,与他相拥而眠。
  满屋宁静,这晚两人皆一夜好眠。
  被子起伏了下,严翌睁开双眼,往怀中人看去,陆寅深还没有醒,正躺在他怀中。
  严翌唇角忍不住上扬,在他眉心落下一吻:“早安。”
  他掖好被角,小声下床,穿好衣服,洗漱完后,就去厨房做碗醒酒汤,这汤工序并不复杂,严翌马上就煮好了。
  陆寅深虽然没喝酒,只吃了颗巧克力,他还用上了自己的能力,但为了彻底避免宿醉头疼,喝了这汤,也能让他更舒服些。
  而在等这汤煮好的间歇,严翌又折了枝纸玫瑰,准备将他放到陆寅深房间花瓶里,进卧室时,就见陆寅深仍然没醒。
  他护着这朵玫瑰,插.入瓶内,里面已经有四朵,这些天他每天都会给陆寅深折上这么一朵,这花瓶现在还能容纳,但以后肯定就装不下了。
  估算好时间,严翌走进厨房,端着这碗汤进陆寅深房间的时候,就见他已经醒了,半坐在床上,视线直直看着正前方的显示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