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8章
  手一路向上,扼住白净幽脖颈,愈发用力。
  白净幽几近窒息,曲起双腿,欲把人压在身/下,但宋一珣的吻实在凶猛,他不想扫了兴致,便由着对方在他身上点火。
  吻很久,久到宋一珣就要欲/火焚身,他喘息着摸到今晚才放进床头柜里的东西,理智与情欲相互斗争,最终,他放下东西,从白净幽身上下来。
  热源渐渐消散,白净幽失神地躺在床上,胸膛剧烈起伏,缓了会儿才回过神来。
  “一珣?”他眼里含着水汽,声音暗哑,撑起身子,同宋一珣靠在床头。
  “明天还要赶车。”宋一珣伸手轻轻碰了碰他绯红的脸颊,柔声说。
  实际上,他自己也不好受,然而念白净幽明天还要回郢州,硬生生逼迫自己停下,今后还有好几年时光,不必急于这片刻。
  白净幽似懂非懂地点头,抓起对方手吻了下去,抬眸时眼底尽是痴迷:“那等我回来,可以吗?”
  “可以。”宋一珣眉棱轻挑,重重捏着他脸颊晃了晃,“介意我抽支烟吗?”
  他当下非常需要别的东西转移注意力。
  白净幽连连点头。
  拿烟途中,宋一珣只留床头柜上的灯,特意调低光的亮度,昏暗房间里,随着“咔哒”声响起,橙蓝火苗映亮他侧脸。
  他摩挲着打火机机身上的镂空玫瑰,点燃一支卡比龙,深吸一口,薄荷混着抹茶的清香瞬间撞入鼻腔。
  待吐出个烟圈后,他才看向侧头盯着自己的人,那模样像极了歪着头好奇的狗狗。
  “试试?”他对上对方幽蓝明眸,启唇问。
  白净幽双手撑在他身边,凑过身去,张嘴咬上烟嘴,学着他的样子猛吸了一口,随后抗拒地苦着脸推开烟。
  想了想,白净幽仰着头,壮着胆子在宋一珣唇角亲了下,看他没有表现出反感,于是张开嘴,咬他脸颊。
  宋一珣手夹着烟,另一只手扣住他后脑勺,指尖轻轻摩挲着他耳朵,将人摁住,方便他咬。
  “小狗。”
  “不四。”
  宋一珣眼底染上笑意,轻笑出声,宠溺地揉了把他圆脑袋,将人拉开,柔声命令:“睡觉。”
  白净幽耍赖,抱住他的腰,将脑袋埋在他颈窝,哼哼唧唧,执意要抱着他一起睡。
  怀中人软乎乎暖烘烘的,尤其那蓬松的尾巴,宋一珣抵不住诱惑,同意了,但真正抱着人后考验才开始,他心猿意马,压了好久才让自己冷静下来。
  抽完烟,他躺下,把白净幽紧紧搂在怀里,拍着他后背哄他入睡。
  “怎么那么兴奋?”
  良久,宋一珣问。
  不怪他睡不着,而是白净幽的反应一阵阵刺激着他神经,滚烫的呼吸,起伏的胸膛,环在腰上的手掌掌心很烫。
  烫得他想躲开。
  “一珣,你怎么了?”
  白净幽收紧手臂,仰头问。
  眼神单纯懵懂,带着丝关切。
  宋一珣脸热,在心底将自己腹诽一通,“没,你回去,会被惩罚吗?”
  那几个除妖师死在他手上的事儿,宋一珣还是很担心,也很愧疚。
  “会。”白净幽将脑袋埋进他颈窝,闷闷道,“我们也得遵守规章制度。”
  年关不在自己的管辖地,还让其他地域的神明逮了个正着,惩罚是必不可免的。
  ……
  宋一珣心绪万千,沉默不语,愧疚地抱紧他脑袋,揉着他圆圆的后脑勺,在心底道歉。
  是自己害他卷了进来。
  “我能替你受罚吗?”
  “不可以!”白净幽情绪蓦地激动起来,耳尖抖了下。
  这是自己的失误,怎么能把他扯进来,何况,凡胎肉/体怎么可能扛得住惩罚。
  “对不起……”
  很久,宋一珣把他搂得更紧,亲吻他毛绒绒的耳尖,呢喃低语。
  “我不要你的道歉,只要你不赶我走就行。”
  对于惩罚,白净幽倒不担心,左右不过是皮肉之苦,又非抽去神骨,他不怕。
  他往宋一珣怀中靠,手臂再度收紧,勒住细腰,像猛兽捍卫属于自己的猎物,紧攥不放。
  腰上传来的痛让宋一珣清醒了几分,白净幽的话萦绕在脑海,被需要、依赖的感觉直冲天灵盖,他轻轻拍着对方后背,顺毛抚摸毛绒绒尾巴,直至他呼吸渐平。
  送走白净幽后,宋一珣同叶景韫商量,现下相柳已死,最大的威胁已经消失,他也不便再留在别墅。
  叶景韫见劝导不住,遂让他回去,并告诉他有什么需要直接开口,虽然当下给宋氏带去实质的好处还有些难处,但自己绝不食言。
  那些承诺过的,今后都会一一兑现。
  宋一珣对他的话倒是信任,而况,他们的主要目标是自己在商界闯出番事业,至于家族的事业都有专人打理,他不过是起到牵线搭桥的作用,能做成固然是皆大欢喜,做不成也不损失。
  毕竟,宋氏在锁安州屹立多年,若光指望外人,早就不存在了。
  回到公寓,宋一珣把东西放好,仰躺在床上,手臂盖着眼睛,陡然觉得心里空落落的,他翻身盯着窗外,脑海里全是白净幽的模样。
  初见时的好奇欣喜、再见时的委屈落泪、之后的点点滴滴,均与自己有关,他沉沉叹息,也不知自己怎么突然变成这样。
  之前一个人时也不觉得公寓如此清冷。
  难不成压抑得太久,心理出问题了?
  他弓起身子,手紧攥被角,自暴自弃地任由对方侵入他脑海。
  第36章 藤萝姬(一
  好不容易挨到清晨, 宋一珣思索再三还是不小心给白净幽发了海湾区有雨的消息。
  见没回复,他将手机放在胸前口袋, 下楼打扫屋子,席间,手机一直没有白净幽的信息进来。
  直至窗外不断亮起夜灯。
  连着几天,宋一珣都未收到任何回复,遂把手机暂放到一边,又投入四级题海中, 成绩还没出,但他已经开始为六月的考试做准备。
  叶景韫偶尔会联系他,出行一些简单任务, 因着上次的教训, 任务大多以祈福、驱邪为主。跟以往修习、复习两点一线的假期生活不同, 宋一珣是首次留在海湾区,鲜少的假期还如此忙碌。
  不过忙碌也有个好处,起码闲暇时间的忧心如焚减少大半,也能更加专心地投入其他事。
  周五,叶景韫打来电话,问他周末晚上是否有安排, 如果没有,到时候过来接他去参加宴会。
  “是我小叔叶觉裴组的局,算半个商务型。”
  宋一珣思考片刻,同意了。
  周末,晚上,天城区的半山别墅餐厅。
  餐厅倚山而建在半腰,三面环海,月光倾洒在盘山公路, 山脚波涛拍击礁石的怒吼不时传来。
  虽不完全是商务型宴会,前来的人竟也不少,而且基本都是清州城叫得上名号的人物。
  两人各自端了杯香槟,迈入名利场。
  照例,叶景韫要先去跟各位叔叔问好。宋一珣不便跟着,又吃着药膳,不能饮酒,遂找了处人较少的地方待着。
  “四叔。”叶景韫端着酒杯,微笑点头示意,依次叫人,“表叔,二叔、三叔、五叔、小叔。”
  “看来在阿韫心中,还是跟老四要亲近些啊。”何礼遇拍着叶年盛肩头,笑呵呵道。
  不等叶年盛跟叶景韫说话,二叔叶军纪和五叔叶觉彦开了口:“阿韫,老四,这就是你们的不是了,都是一家人,怎么还搞亲疏远近这套,该罚。”
  两人丝毫不脸红,和颜悦色一笑,看向叶景韫的眼神也仿若长辈对晚辈的关怀。
  任谁见了这场景,都要说句好个隔代亲、情更浓。
  “是啊,自从阿韫上了大学,与我们几个叔叔的联系骤减,跟老四倒是隔三岔五见,听我一个生意伙伴说,上次在机场还见到阿韫亲自驾车送老四去机场呢。”叶可印状若玩笑地说出来。
  果然,此言一出,各位叔叔脸上神色各异,笑容也敛了不少,毕竟,他们可没享受过族长代驾的殊荣呢。
  气氛一时跌到冰点,甚至都能听到细微的咔嚓声。
  见状,叶景韫泰然自若,神色慵懒,乖巧一笑,“三叔这话说的,也不是我不想跟各位叔叔联系,而是各位叔叔忙于公事,哪有时间跟我联系,想见你们一面都难如登天。”
  “至于上次送四叔去机场,”他停顿须臾,不着痕迹地看向叶年盛,看对方颔首微笑,才模棱两可地说,“是我特别钟意四叔的库里南,我没开过,就借来开几天。”
  至于是不是特意驾车去送叶年盛,反正话说到这份儿上,就看他们怎么理解了。
  “听说老四这次是乘莱格赛650到的,好不气派。”何礼遇站出来打着马虎眼,笑容憨厚,眼底却闪着狡黠。
  “这不是特意来赴老幺的约嘛。”叶年盛举杯,爽朗道。
  “四哥要不考虑回国内发展?”叶觉裴与他隔空碰杯,一饮而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