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00章
  “我是你男朋友……”
  “男朋友就要限制我的私生活?”
  脾气很不好的小祖宗压下满腔心虚,害怕自己早些年的“风流债”被刨出来,于是先发制人的扣帽子甩锅。
  他一把将人推开,脸色有些冷,“我就不能有其他朋友吗?你怎么能这么自私,你是不是想要分手?”
  “我没有!”
  夏侯晟猛地抬头,脸色煞白,眼尾沁上血色,浑身绷得微微发抖,紧紧贴着他,急切惊惧地重复道:“我没有想分手。”
  “对不起,宝宝,不要生气,对不起……”
  他湿红着眼尾,讨好的啄吻江颂眉眼,姿态卑微到极致。
  “我不问了好不好,都是我的错,你想怎么罚我都可以,不能分手,不能说这样的话……”
  越到后面他声音里的哭腔就越严重,甚至因为犯病,急喘的时候险些窒息。
  吓得江颂连忙掰开他的嘴巴,伸手压住他的舌尖,让其不要堵住喉腔中的喘息,又亲又哄的安抚了许久,夏侯晟才缓过来。
  看着湿漉漉的手,以及口鼻压在他后颈腺体上剧烈嗅闻的夏侯晟,江颂觉得自己大概干了件蠢事——
  夏侯晟也许是个傻子,但绝对不是好糊弄的“冤大头”。
  甚至在他身上,江颂竟然看到了和陈行简如出一辙的疯劲。
  是不是全天下的变态都比较像?
  江颂眉头都快耸拉成了个八字,想起来当初周松砚那事发生后,他为了逼陈行简去进行强制心理干预,于是跟他提了分手。
  谁知那个疯子崩溃到理智全无,把江颂逼到角落,跪在地上塞给他一把匕首,强行握住他的手将刀尖抵在自己脖颈上,又笑又哭的求着江颂杀了他。
  那一次是两人吵得最激烈的一次,连江颂这个老实小妖怪都被气得浑身发抖。
  那种压抑和绝望像是从灵魂上席卷而来的,熟悉到极点,一股脑的涌入心脏处,逼得他理智全无,甩开匕首给了陈行简两巴掌。
  偏偏这人病态到极点,不躲不让,顶着脸上的巴掌印急切的去舔吻他的指尖和掌心,讨好至极的轻声哄弄着。
  世界上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呢?
  江颂完全不理解,为什么会有人掏空自己的灵魂,将全部情感寄生于另一个人身上。
  明明可以活成万众瞩目的天之骄子,偏偏要做那菟丝子,扎根于另一个人身上才能活下去。
  江颂又怒又怜,最终又被陈行简重新哭软了心肠,没狠下心来纠正他过于极端的爱意。
  现在同样,夏侯晟可怜至极的哀求着他,心软又笨蛋的迷糊鬼便又被骗着做了许多下流事。
  最终精疲力竭的睡着后,根本不知道夏侯晟偷偷按开了他的光脑,拍了一张两人相拥而眠的照片。
  很暧昧,灯光晦暗,江颂脖颈上全都是密密麻麻的吻痕,甚至喉结处还淌着水光,湿漉漉的液体积聚在锁骨处。
  而紧紧拥着他的夏侯晟侧颈有好几处齿印,胸口上也布满抓痕,两人都没露脸,紧紧贴在一起,亲密地犹如嵌在一起般。
  仔细检查了一番,夏侯晟才点开江颂和周松砚的聊天界面。
  选择照片。
  发送。
  第89章 风流成性的劣等omega10
  几乎是瞬间, 聊天框上方就显示出了“正在输入”。
  然而等了一会儿也没有任何消息发过来,夏侯晟压着眼皮,眸中翻涌出嘲讽和极端的恶意。
  他慢悠悠的将照片撤回, 打字:【抱歉, 手滑误发。】
  做完这一切, 他又单方面将周松砚拉进了黑名单, 删除了刚刚的聊天记录。
  等到明天早上,江颂发出去的消息不会受到阻碍,只是收不到回复而已。
  一无所知的小妖怪还在呼呼大睡,第二天被夏侯晟从被窝里捞出来时人都还是迷糊的。
  耸拉着眼皮半睡半醒的被抱到浴室, 让张嘴就张嘴,让抬头就抬头,萌得夏侯晟气血翻涌,哑着声音“乖乖”“宝宝”“心肝儿”喊个不停, 又亲又顶, 耽误了许久才从里面出来。
  等到吃完早饭, 两人的第一节课理所当然地迟到了。
  面对班里整齐划一的视线,江颂有些脸热, 尤其还是周松砚的课。
  对方听见动静,只是冷淡的撩着眼皮看了一眼,便平静道:“进来吧。”
  帮江颂提着书包的夏侯晟对所有视线视若无睹, 选了一个离周松砚最远的座位,自顾自的把江颂上课的所有东西准备好,嘴里还在碎碎念。
  “宝宝,零食给你放在书包里,但是不能吃太多。”
  “现在天热,要多喝水, 不舒服了要赶紧和我说,好吗?”
  处在视线中心的江颂有些不自在,尤其还耽误同学们上课,更是局促,小声催促夏侯晟:“我知道了知道了,你快走。”
  夏侯晟笑笑,余光瞥过讲台上的周松砚,不经意间对上目光,他扯着唇角笑笑,当着所有人的面俯身吻住江颂。
  没有一触即分,甚至舌尖抵进齿间吮吻吞咽了一下才退出来,唇上都被水渍浸得湿漉漉的。
  “好了乖宝,我待会下课来接你去吃饭,记得看消息。”
  一直等到人离开,江颂那股羞耻劲都还没缓过去,可是他的人设是浪荡子,所以对于这种场面绝对不能露怯,以至于他耳尖红得都快滴血了,还要佯装平常自然。
  周松砚没看他,压着视线冷声道:“既然人来齐了,就开始上课吧,把昨天的课后作业拿出来我检查。”
  课后作业?
  什么课后作业?
  江颂茫然地看着大家纷纷拿出课本翻动,他也照猫画虎,结果下一秒,周松砚径直走到他旁边,伸手按住他的课本。
  修长白皙的指骨很漂亮,只是不知道为什么,上面疤痕很多,甚至袖口底下的手腕处都有一道极为明显狰狞的痕迹。
  可三年前,那双手明明很干净……
  江颂忐忑的心情忽然沉到谷底,局促地屏住呼吸。
  周松砚本来不是剧情人物,但是因为他当初不负责任的撩拨,以至于他平白无故地遭受灭顶之灾。
  心下重重叹气一声,不等对方询问,他就主动站起来坦白:“抱歉,周教授,我忘记有这份课后作业了。”
  周松砚指尖微顿,撩着眼皮睨了江颂一眼。
  “待会下课我办公室一趟。”
  “……哦。”
  情绪低落的笨蛋又往他手腕处瞥了一眼,眸中闪烁的愧疚和自责让周松砚眼前都炸开了一阵白光。
  他咬破舌尖才堪堪压住表情,失焦的瞳孔缓了一会儿才重新看清楚东西。
  这是他失而复得的宝贝。
  他不能再像三年前那样愚蠢,他也承受不了再失去他三年。
  他已经快疯了……
  再耐心一点,再耐心一点周松砚,迟早有一天,他脚下匍匐的狗只会剩下自己。
  至于那些登堂入室的小三,自然该扒皮碎骨!挫骨扬灰!!
  贱狗!!
  周松砚转身,额角青筋绷紧突突跳动,想着待会下课怎么最大程度的留住江颂的信息素。
  他会邀请他坐在沙发上,他会给他喝水,故意调高温度,让他热得更快,幸运的话或许能拿到他遗留的外套。
  仅仅是想一想,周松砚就脊骨发麻,腰腹打颤,他狼狈的转身面对黑板,手里机械的写着板书,空着的那只手下意识扯了一下领口。
  藏在下面的东西露出了一点痕迹。
  那是一个项圈。
  一个刻着江颂名字的项圈。
  好不容易捱到下课,周松砚几乎一秒都不想要耽搁,正要喊江颂时,门口忽然被敲了两下,一个西装革履的老人站在那里,身后跟着几个覆面禁卫。
  “您好,周教授,我想找一下江颂同学。”
  啧。
  周松砚指尖死死扣在桌面上,指甲缝隙甚至外翻崩出了血丝,他心下不耐烦到极致,面上却冷淡的紧。
  “有什么事吗?”
  “陛下想要见见他。”
  ——
  江颂做坐到悬浮车上时整个人都还有些懵,嘴巴张了又闭,闭了又张,满腔疑惑压得他颇为紧张。
  不会是被发现什么了吧?
  还是说这位陛下只是想见见在星际联合考试中文体第一的天才?
  心里乱七八糟的想着时,光脑上接到了夏侯晟的消息。
  【宝宝,临时接到了个任务,中午不能来接你吃饭了,到时候我让人把午饭送到家里面。】
  江颂正要跟他说自己被陛下召见的事,但才打出第一个字眼车就缓缓停了下来,笑眯眯的李德站在外面。
  “江同学,到了。”
  “哦。”
  江颂只得收起光脑,从悬浮车上下来时被面前恢弘精致的宫殿惊了一下。
  错落有致的建筑物圣洁漂亮,大片大片的月季花修剪得体,缠绕于阶梯和扶手,缀着露珠徜徉在阳光下,处处可见奢华典雅。